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当我再次来到爷爷家时,看着远处那排比我还年长的柳树,还有那处破旧不堪漏天的老房子,心里禁不住一阵悲伤,爷爷不知您现在在那边是否安好?
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在他人生最后那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陪在爷爷的身边,帮他倒痰盂。最后,在某一天的早上,奶奶发现爷爷身体冰凉,而我就睡在他旁边,就这样爷爷安详地离去了。当时我只有几岁,根本不知道生离死别意味着什么。
记忆里,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爷爷每年都会在狗换毛的季节,从狗狗身上薅下来好多狗毛,然后,把狗毛搓成毛线,再给我们织袜子。
八九十年代初,我们这里的农村很落后,每年只有在过春节的时候,才有新衣服、新鞋子和新袜子穿。平日里,只能穿打着补丁的衣服和袜子。真的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一到冬天,连五块钱的暖鞋都买不起,脚丫子冻得发肿,起裂疮。
有一天我放学进大门,发现爷爷坐在门口像是在织毛衣,走近一看,原来根本不是织毛衣,而是在织袜子。当时我特别惊讶的问爷爷:“爷爷您怎么还会织袜子?”爷爷说,他啥都会,因为没有毛线,所以,他就用狗毛搓一搓,代替毛线,给我们织狗毛袜子,这样就能保护脚丫子不被冻伤。过了几天,袜子织好后,往脚上一穿,哇!太厚实了,穿上确实不冻脚了,但是,这双狗毛袜子,有个缺点,就是又厚又没有弹性,每次穿的时候特别困难,鞋子也要做大一码才行,后面就没有再穿了。
现在,我都不记得过了多少年了,那双袜子,虽然不能穿了,但依然保存完好。那个冬天可以称为“不冻脚的冬天”。
清晨,公鸡的叫声在你的胡子上爬行,时间的日子走过玉米地和麦地,一双大手牵着小手来来回回穿梭,怀念那个织狗毛袜子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