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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作品:我与妈妈们的饼之缘
作者:展英        发布时间:2019-05-10        点击率:410        分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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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们,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婆婆。妈和婆婆都会摊饼,她们摊的饼都满是妈妈的味道,让我一想起来就满嘴噙香。

山东人爱吃大葱,我妈也不例外,她把喜爱的大葱融入烙饼中,使之成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舌尖上的美味。

山东人烙饼讲究。面分死面与发面两种。死面吃着有嚼头,刚烙出来的饼带着小麦的清香,撕一块放进嘴里嚼,总感觉口有余香,但死面饼子不好消化,妈害怕败了我们的胃,所以并不常做。发面饼软和,吃起来筋道,虽然味道也还不错,但从时间上来说,面发起来要等的时间太长,以前还少用发酵粉,必须要用酵头来起面,从口味上来讲,也比那死面的烙饼稍逊一分。于是,为了最短的时间让孩子们吃上美味的烙饼,妈介乎两者之间用烫面的次数更多些。

所谓烫面,就是在和面时直接用开水和,先用开水把面烫一个半熟。用开水和面,自然是不敢用手直接和的。需要拿一双筷子,就着缓缓倒入面盆的水,顺着一个方向慢慢地搅动,直到那面成了一个个大小差不多的小面疙瘩。此时的水温也不那么烫了,和面人能够将手伸入面盆,再反复进行揉搓,直到面团光滑。此时的面团带着温度、散发着麦子的清香,单从口味上,已经达到了诱人的第一步。妈烙饼,无论是发面的、死面的还是烫面的,葱花总是她的首选配料,再放入少许的盐,浇点熟油,将面擀成面饼后,抹上一层葱油调料,卷起后竖起成塔状,在案板上一压,再用擀杖擀开,如此擀好的面饼,烙好以后,葱油的清香十足的诱人,吃起来时变得有滋有味,总会让人不忍罢“嘴”,味道绝对一绝。妈烙的葱花饼是那种一层层的,可能跟她卷起压下的手法有关,饼又烙的酥脆,我总也吃不够。

妈烙饼的锅也有讲究,用的是底平且薄的铁锅。用妈的话讲,底儿平了好出形,底儿薄了不费柴。对于妈的这句顺口溜,尤其是后半句我深有感触。那时我家住的是平房,院子里专门有一个小煤池子,其实仅仅是在墙跟前砌的一个长方形半人高的池子,专放炉灶用的块煤及柴火的。新疆冬天冷,煤总要省着点用,因而每每烙饼,妈都会支使我去抱点柴。底儿薄的平锅烙饼快,锅子受热较均匀,柴火又方便控制火的大小,烙出的葱油饼自然香,关键是锅的底儿薄,我不用一趟趟的跑着抱柴。当然,也正是由于有了自己的参与,那葱油饼每每出锅放入口中,我都吃的特别的香。尤其是前两口,自己基本不会去嚼,而是单纯含化,我要慢慢地去品味那烙饼的清香。

婆婆摊煎饼,与我妈的葱油饼有的一拼。她老人家摊煎饼,面糊是关键所在,面朝着一个方向搅,稀稠也要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则太稠,减之一分则太稀,入锅的面糊更要拿捏到精准,这样摊出的煎饼薄厚均匀,嚼起来还格外筋道。吃煎饼时,婆婆总会用切碎的红辣椒、蒜泥和醋兑成辣椒水汁儿,佐以土豆丝、炝炒小豆芽、青椒肉丝,煎饼里摊满菜,卷起后蘸着汁吃,总是别有一番风味。如今,街上的煎饼屋也不少,我吃过几回,却总感觉没有婆婆的煎饼香,仔细想想,老人家摊一次饼,满满都是对儿女们的爱,从搅面糊到一张张饼出锅,她都极为用心,那饼又怎能不香呢?

我与我妈的饼之缘时间长,我是吃着她的饼长大直至成家立业的,而当年为自己烙饼的妈,虽早已经做古,但自己永远也忘不了她的音容笑貌,忘不了她揭开平底烙锅时,用铲子铲出烙饼,就着锅边轻轻一磕,咔嚓一声,烙饼断裂,从那裂缝中冒出的热气,散发着的清香,以及向我递过断裂那截饼的那双手……如今,耄耋之龄的婆婆与我的饼之缘依旧,她老人家仍是我眼中名副其实的老把式,时不时还会撸起袖子给我们露一手,让我们舌灿莲花,甘之如饴。

又一个母亲节即将来临时,唱一首岁月如歌,心爱永恒,愿与我妈的饼之缘永存心间,与婆婆的饼之缘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