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五一小长假的尾巴,满怀恋旧的心情,驱车沿七十年代的榆神公路,途经大砭窑、大疙瘩梁、西山、高家堡回老家。沿途的风景令人耳目一新,宽阔的柏油路一改过去因采空塌陷导致的坑坑洼洼,道班工人正在用吸尘车清扫路面。遥望山野,公路纵横,风力发电机三支叶片悠闲转动;装载机轰轰作响,一座座山头被整理成宽幅梯田,乡村振兴的蓝图仿佛就展现在眼前。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加上人类的精心雕琢,景色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但有一些现象却是大煞风景。沿途有几处路标,使用文字令人费解,倘若不说如鲠在喉,索性一吐为快。
“硷堂沟”,靠近大疙瘩梁(原陕西电台转播站)的村子。从村名起源看,应该是这个地方曾经出产碱,可能有一个大的水池。这里距离尔林兔仅六十公里,出产碱也合情合理,应为“碱塘沟”,不是“硷堂沟”。
“马昌梁”,在大疙瘩梁西北方,锦界镇子东头,处在窟野河和秃尾河的分水岭,雷达站新址。顾名思义,战争年代这里是饲养马匹的地方,或者因为毗邻草原地带,这里经常有马群出没。应该写成“马场梁”才名正言顺。
过了大疙瘩梁,有一块“刺柏沟村”路标牌赫然醒目,再连续翻过两座山头,直线下坡经过一座小桥,发现一个很小的方形牌显示“次白沟桥”,让人匪夷所思。
最使人难过的是位于四千年石峁、五百年古镇的高家堡街上,竟然有一个路标指示牌,划着向左箭头指向“麻晏渠”。记得小时候大人们做针线活纳鞋底要用麻,人们把秋天收割回来的麻捆扎成小捆,在河滩挖个小水坑,把捆好的麻捆整整齐齐摆放进水里,再压上几块大石头,让所有的麻秆麻完全淹没了,叫沤麻,沤麻的水坑就是麻堰。字典查知,“堰”挡水的堤坝 :堤~,~塘,都江~,那“麻晏渠”理当是“麻堰渠”。
祖国的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汉族语言意味深长,每个字都是一个故事,来不得半点马虎,不知是管理者的粗心大意,还是制作牌匾的工人肆意篡改,在规范语言文字、讲普通话当儿,出现这些纰漏实属不该。鲁迅笔下的孔已己,在穷困潦倒之时,还不忘给孩子们纠正茴香豆的四种写法,我更应该呐喊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