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大地卷来 雨从大地奔来

郊原如海 屋舍如舟

我有年轻舵手的心 在大地风雨的海上

——芦荻《风雨吟》

正值盛夏时节，山里的蝉儿耐不住这酷暑的煎熬，止不住的鸣叫。

“有人晕车没有？”就要出发进山了，车子正要启动，杨书记关切地回头，问坐在后排的我们。

“不晕车。”我们干脆的回答。

书记没有再说什么，系上安全带，就这样出发了。

车子一路开的很稳，但车窗却不停的响了一路，杨书记的这辆来自上世纪的“桑塔纳”，没开窗也能一路带风。

山路崎岖，一路弯弯绕绕，盘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看见一块路牌立在了我们的面前——

“美丽集中村，幸福汉阴县”。

终于到了村委门口，这一路的颠簸让人晕头转向，胃里已是排山倒海。

杨书记回头笑着看了我们一眼。

“没事，慢慢就习惯了。”他说。

村委门口的台阶前，正晾晒着一堆苞谷，旁边的一簸箕辣椒，已经晾晒得又红又干。

“乡音有改”鬓毛衰

杨书记名杨天，皮肤黝黑，是陕煤物资集团驻汉阴县铁佛寺集中村的一名扶贫党员干部，在这集中村里，除了杨天，还有同他一块来扶贫的“战友”王博。

2019年5月，汉阴县脱贫攻坚决胜仗全面打响，汉阴县铁佛寺镇集中村迎来了脱贫攻坚新力量——陕煤物资集团驻村工作队。作为驻村第一书记的杨天和工作队队员王博，都是陕煤化物资集团一线管理岗位上政治素质、业务能力过硬的青年骨干。

既是来自一个单位，又恰巧被派到了同一个村里扶贫。一条看不见的战线，已不知不觉的将两人“捆绑”在一起。

刚来村里那时候，条件的艰苦超出了想象：没有自来水，每周只有四天能正常供电。没有住处，杨天与王博就租了当地村民的一个小屋，屋里只有两张床，一张桌子，除此之外，无一余物，甚至都没有一块窗帘。每天夜晚，窗外的成群的飞蛾与蚊子总会不停的往玻璃窗上扑撞，总有一些伺机而入的蚊子整夜叫嚣着与他们彻夜战斗。

 因为缺水，每隔几天，杨天和王博总要跑到村里的小河里去洗漱，后来，杨天发现，一摸自己的头发，头皮屑就像雪花一样飘落下来。

杨天跑到县里，看了医生，带着厚厚镜片的老中医给了杨天配了几味中药，并叮嘱杨天以后洗浴时务必用温水，洗发水也只能用“康王”。

直到现在，在杨天王博宿舍里的窗台上，还立着一大瓶“康王”。

“集中村不集中”，这是当地流传着的一句话。集中村住户分散，400多户村民分居在17.6平方公里的山区内。作为铁佛寺镇的“南大门”，全村土地面积共7535亩，其中耕地只有1868亩，水田407亩，而林地多达5260亩，地形崎岖不平，是汉阴县的深度贫困村。好在村里已实现水泥路到户，但尽管如此，步行走访一天也最多能走6户。

杨天和王博作为扶贫干部，是刚从县里、镇上学了政策、领了任务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往老乡家里赶。

可单是当地村民那一口陕南普通话，就和他们树起了一道无形屏障。

扶贫第一步，首先要学会当地方言。

杨天是澄县人，而王博来自陕西临潼。尽管都是陕西人，但关中陕南方言差异却很大。

那就只能“磨耳朵、练口语”，如同上学时学习英语一样，杨天和王博不厌其烦的找村支书和村民“聊家常”，三个月下来，两个人的“听力”有了显著提高，“口语”也很流畅了，和乡亲们打成了一片，同时，这村里的情况，他们也基本摸了个清楚。为了挨户走访村民，杨天王博曾和村长整整一天步行了几十公里山路了解情况。

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杨天说，那次全面走访时他自己一度都饿出了幻觉，那是他平生走过最多的一次山路，回到宿舍后，发现自己穿的厚袜子都磨开了大洞。

“……集中村位于汉阴县城至铁佛寺镇政府驻地中段18公里处，系铁佛寺镇“南大门”。版图面积17.60平方公里，辖14个村民小组，村“三委”班子成员5名，全村共有共产党员40名、村民代表28名。全村土地面积7535亩，其中：旱地1868亩、林地5260亩、水田407亩。全村长效产业以花椒、拐枣为主，短效产业以甜玉米、黑黄豆、传统养殖业为主……”，一本厚厚的扶贫笔记里，细密的记录着杨天与王博进村以来的“走过的路”。在走访了若干天后，杨天和王博已经对村里情况了然于胸，也练就了一口当地半熟的方言，对于扶贫工作的开展，也终于有了方向。

 山中的午后常常乌云卷积，一场倾盆大雨正在云层中间酝酿，山峦在光影中拥抱着孤寂的身影，行走在山路，与过往的沉闷与空虚正悄悄作别……

一轮红日映山川

村委会门前的小操场上，伫立着高高的旗杆，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日出群山的掩映中迎风飘扬。山上绿意正浓，层林尽染，映衬之下，旗帜的舞动让这个深山里的清晨显得格外朝气蓬勃。

我举起相机，试图将这一过程在时间的流逝中定格。

焦距从远方拉近，回聚到时光此处。

农家少闲月。村委会前的小操场上，村民正从背篓里拿出从山里采摘回来的野菜，用圆圆的簸箕摊开来晒。

桌上的笔记本，也已被写得满满当当，每一次走访，都被杨天王博记载在册，与其说是一本扶贫笔记，倒更像是杨天王博的扶贫“成长”日记。

2019年5月13日陕煤化物资集团提供帮扶资金30万元，帮助汉阴县铁佛寺镇集中村成立了蔬菜种植专业合作社；

2019年5月17日帮扶20户贫困户入股“汉阴县鑫聚蔬菜种植专业合作社联合社”开展蔬菜种植项目；

2019年7月10日注资汉阴县鑫聚蔬菜种植专业合作社联合社，并参与合作社分红；

2019年帮助集中村销售大闸蟹、大米、香菇、木耳等各类农副产品260万元，经济合作社分红8.8万元，带动贫困户人均增收2000元；

……

2020年春节前夕，陕煤化与集中村签订了23万元的消费扶贫采购合同，组织下属各单位及时认真完成好消费产品的采购配送工作，高质量完成消费扶贫工作任务。组织协调村民农副产品收购工作，与汉阴七叶莲公司签订200于万元的销售合同。并按时交货付款；

2020年疫情期间，向集中村紧急运送口罩1000个、消毒液100公斤；

2020年第一季度，鑫聚蔬菜种植专业合作社联合社进行村民二次分红；

……

集中村从起初的建档立卡贫困户248户896人到现在的7户18人，起初帮扶平均收入4000元，到现在的平均收入7500元，起初的0集体经济，到现在的产业园“遍地开花”。

两年来，陕煤化物资集团公司先后投入产业发展资金80万，入股汉阴鑫聚蔬菜种植联合社，发展富硒蔬菜种植产业，已为贫困户分红86000元。帮扶村建设产业园4处，实现了村集中种植花椒600亩，家庭农场6个，养殖猪260头、鸡2000只，发展大闸蟹等水产养殖15亩，为合理利用资源、因地制宜地发展产业，确保贫困群众稳定增收，指导村集体改善荒山200亩，广泛推广特色种植和林下养殖，发展西门塔尔肉牛养殖业达40头，并新建养牛场一处；通过“党支部＋合作社＋企业＋贫困户”模式，整合优质农副产品，打通产业扶贫“最后一公里”，让集中村农产品走上陕煤的餐桌。2019年中秋、春节双节期间，帮助铁佛寺镇集中村销售大闸蟹、有机大米、黑黄豆、香菇、椴木木耳等各类农副产品金额突破260万元，并积极动员贫困户“入股入社＋入园务工”，助力了该村贫困劳动力“家门口就业”。稳步实施“三联三销”富硒蔬菜扶贫帮销模式，让村民们的有机蔬菜瓜果不愁销、效益好。

文化标识牌、灯杆旗、国旗杆、宣传栏等，都崭新的矗立在这个大山深处的村委会门前。

杨天王博的脚步，已经踏遍集中村的每一个角落。通过大力培育和发展村级集体经济，引导村民自主发展特色农业，已经实现了让贫困群众腰包鼓起来的目标。杨天王博代表陕煤化物资集团所包保的9户民众，已全部摘下贫困帽。

集中村里生产的土蜂蜜、土鸡蛋、黑黄豆、富硒大米、腊肉、大闸蟹等土特产作为陕煤化物资集团员工福利发放。同时，杨天和王博还计划在本村扶植种养殖专业大户，带动贫困户增收。

周围农户家中养殖的牲口，正被整齐的圈养起来，山腰上的大闸蟹养殖基地，村户正热火朝天的为池塘拉起网格线……

仅仅两年，这大山深处的集中村就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星光闪耀脱贫路

集中村贫困户周申汉曾经紧紧握着前来上门慰问走访的扶贫队员杨天和王博的手，语重心长感慨万千对他们说——

“多亏了你们啊，多亏了你们啊！”

49岁的周申汉是集中村里的贫困户，妻子龚小红是精神疾病患者，女儿周立梅16岁，没有考上高中，只能在汉阴本地读了一所职业高中。而周申汉本人由于要照顾妻子无法外出谋生，只能在家里靠简单的饲养家畜和耕地为生，还要供养在职业高中读书女儿的学费花销。闭塞的交通和特殊的境遇，让家里一贫如洗家徒四壁，成为了村上的“贫困户”。

在进行了结对帮扶工作后，周申汉成为了扶贫队员杨天和王博的重点帮扶对象，从此，周申汉迎来了生活的新希望。

杨天王博首先为周申汉办理了相关手续，让其家里人享受上了医疗保障，并对其家里旧屋进行了危房改造，并为周申汉家接通了水电，保障了最基本的生活条件；后来，杨天王博又让周申汉加入到村里的合作社里来，参与了合作社的分红，同时，杨天王博还为周申汉一家争取了扶贫小额贷款、残疾人补贴等政策。周申汉的日子一下子变得不再窘迫。

看到我们来访，周申汉拿出一大簸箕花生招待我们。

他的脚上穿着一双胶皮雨鞋，看到我们询问，他笑意满满的说——

“我是去修路刚回来嘞，公家对我好，让我在家门口当了‘护林员’，现在可好，我又能照顾我媳妇，还能打点零工。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我们家多亏了你们哪！”

周申汉握着扶贫队员的手谢了又谢，临走还赶忙抓了几把花生硬塞进扶贫队员的手里。

周申汉家已经丢掉了贫困户的帽子，而杨天和王博结队帮扶的其他八家贫困户，也陆续实现了脱贫……

杨天和王博在这村里没有人不认识，村里都知道，他们是陕煤物资集团来扶贫的人，有些村民还老称他们是“党的人”、“国家的人”，杨天说，在这里，他似乎被村民们赋予了一个形象，对于村里的人来说，他就像是代表着陕煤集团也代表着党员的形象。所以，他对自己要求格外的高，和村民交谈，他也总是热情待人。虽然有时在工作中，也会受一些委屈，可这与他工作的价值相比，不足一提。虽然是在深山里，但杨天觉得，自己的工作有价值也有意义，每每看到操场上飘扬的国旗，总是会有种神圣的感动在心间。

这一两年来，村里的点滴变化，都是他们扶贫工作的成绩。

每每在路上遇到村民，总是对我们热情的微笑，尽管方言沟通起来不是很顺畅，但我们心里明白，他们是在对我们的到来表示真挚淳朴的欢迎。

这是扶贫工作队员带给我们的“热量”。

此心安处是吾乡

午后，村委会下班时分。原本已是休息时间，一个妇人却拿着一个竹筐来到找扶贫队的杨天和王博。

“嫂子，嫂子，你是有啥事找我俩么？”

“没事没事，兄弟，听说你这来了几个同事，我从我家里带来一些鸡蛋和西红柿，今天下午，我给你们煮点挂面吃。”妇人对着我们腼腆一笑。

“哎呀，嫂子，这鸡蛋你给家里娃吃么，我们随便吃点方便面将就一下就行了么，你看你这是客气啥么。”王博对着妇人说，看她满头大汗，带她赶忙坐回村委的办公室里休息。

妇人笑了笑，再没说啥，却还是固执的表示要为我们做顿饭吃，径直去了村委的厨房，并且拒绝我们帮忙。

王博说，这妇人家里，之前也是村里的贫困户。

妇人名叫周立梅，一家三口，丈夫身体不太好，干不了重活，女儿上职业高中，但是不爱学习休学在家。但她能干而又勤快，家里不但养猪养鸡还种了不少的地，村委会修建操场时剩余的一小片空地，她还开垦成一片绿油油的田地，种上了蔬菜和玉米，远远望去，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开心农场”，正是她的勤快，她家里早早就摘掉了贫困户的帽子。

尽管村里已经实现了通路，但相对外边的世界，村里的物资还是相对匮乏，而多数在村委的时候，杨天和王博只有中午一顿饭可以在村委的食堂吃，其余时间只能自行解决。

村里人知道他们在村里吃住都不方便，因此总是热情的叫他们去家里吃饭。

只是顷刻，周嫂就做好了一锅鸡蛋挂面，招呼我们去吃。

一碗热腾腾的鸡蛋挂面，在这群山环绕的村落，显得那么的可贵。

“这里的村民把我当亲人，我也把这里当家。想起来，我只是尽了一个扶贫党员干部应尽的职责与使命，却得到了他们这样的认可与肯定。所以我常常觉得，我一定要努力为乡亲，为这村里，为这片大山留下些什么，这样才对得起乡亲们对我的热情和照顾，才尽了一个党员应尽的职责，这里就是我的家。”每每谈起和村里人的故事与交集，杨天王博两个七尺男儿，却在一碗热气腾腾鸡蛋面前，红了眼眶。

此心安处是吾乡，这大概是对他们对村里感情的最好概括了。

世间安得两全法

2020年初始，大疫来袭，正是春耕时节。

春耕生产时不我待，群众要下地春耕，健康必须有保障。口罩紧缺、消毒液没有，这都是春耕生产面临的困难。“不能让疫情拖住了帮扶村春耕生产的步伐，更不能降低了群众生产发展的积极性。”杨天王博及时将具体情况向单位作了汇报，并第一时间告别家人返回工作岗位。

在克服各种困难后，杨天王博终于为村里争取到了相关防疫物资。“想办法、找路子、筹物资，火速支援集中村春耕生产。”陕煤物资集团领导做了批示。经过联系商家、订购发货，两天时间，3000个口罩，100公斤酒精、300公斤84消毒液筹备到位。

一切就位，村里有了保障，杨天王博天天在村门口防疫点“站岗放哨”，防止人员接触。

为确保定点帮扶村的群众在做好疫情防控的前提下春耕生产，使群众高度重视个人卫生健康，杨天王博走进田间地头、村组院落，面对面地给群众宣传防疫常识，亲自把口罩、酒精等物资送到村民手中。

而其实此时，还正是正月里，扶贫队员王博的孩子，才刚刚几个月大。

王博的妻子常常说，王博总是为了村里忘了家。

扶贫队长杨天，已经是一对双胞胎女儿的父亲，今年还在读幼儿园。

扶贫队员王博是西安临潼人，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大孩已经10岁，一个小孩不满一岁，正出生在王博刚来驻村工作之时。

由于工作的原因，杨天王博总是无法回家，这照顾家庭的重任，就自然落在了他们各自家庭的爱人身上。

杨天的双胞胎女儿“阳阳”和“露露”已经上幼儿园了，而因为杨天工作繁忙，杨天的爱人没有办法，为了照顾两个小孩，只能休假回家。现在两个小孩稍大，已经上了幼儿园，杨天的妻子便重返工作岗位，但为了便于照顾小孩，就选择了离家较近的幼儿园，而没有刻意的去挑选幼儿园。

每每说起儿女，杨天和王博的脸上，总是流露出疼爱与思念。同时，又有着对妻子的歉意。尽管他们知道妻子的辛苦，但为了大山里集中村的扶贫工作，他不得不一次次的挥手自兹去，离开家里奔向需要他们的大山深处。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使命不负她。

挥手一别，莫问归期。

大山里的夜晚，月儿总是圆了又圆。

香蜜沉沉百花芳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红彤彤的太阳从东山努力爬上天空，照亮了深山里的村落。远处山花烂漫，整个大山在迷蒙的梦境中醒来，操场上的红旗被清晨的露珠打湿，静静的贴在旗杆上，山上雾气朦胧，未消弭的月影还在天空，悄悄的装点着村里人的梦。

在杨书记开车送走我们的路上，正好路过一户农家门口，看到杨书记的车路过，在门口正摆放农具的一个大叔向着我们摆了摆手——

“小杨哎，等一哈哦，”杨天停了车，大叔赶忙亲切的凑了过来，“杨书记哎，最近要是去县里的话，把我给拉一哈子啊，我有东西要去县里边买”，大叔趴在车窗上对着杨天龇着牙憨憨的笑。

“没有问题，我要是这两天有事去县里的话，走的时候一定叫你，”杨天爽快的答应了。

见车上多了陌生的面孔，大叔忽然回了头跑着说要去拿几罐蜂蜜，让我们尝一尝。我们一边向他道谢，一边谢绝了他的好意。

“老徐啊，我们先走了，你不要客气呀，好意我们心领喽！”杨天操这一口流利的“当地普通话”向屋里喊道。

“别走别走，我这就来了——”，大叔从屋里追了出来，怀里抱着大罐小罐一瓶瓶颜色不一的蜂蜜。他穿着一双泥泞的高腰雨鞋，裤脚却卷的很高，一个半白的背心上沾了不少泥迹。

我们的车已经开走了，后视镜里看见大叔还在跑着追车，怀里抱着一大堆蜂蜜一边跑着一边念叨着，一脸真诚的喊着： “等一等，等一等，这个是百花蜜，这个是桂花蜜，都是我自产的呀……你们着啥子急么……”

“你不要客气呀，把蜂蜜留下来卖了钱好给娃儿吃饭呀，照顾好娃儿就行，我要去县城的时候叫你哈，”杨书记头探出车窗向后面还在追车的老徐喊。

车子渐行渐远，抱着一堆蜂蜜的老徐越来越小了，此时车上一片沉默，那追着车跑的身影在眼前挥之不去，那声声着急的“等一等”是如此强烈的震撼着心扉，在耳边久久回荡着。

后来，杨书记介绍说，这大叔叫徐家军，这土蜂蜜，就是他家里的命脉。徐家军一家四口人，老夫老妻，一儿一女，家里妻子身体不好，儿女上学，家中花销大，却没有稳定收入来源，成为了村里的贫困户。后来，在陕煤集团的扶贫队伍到来之后，给予老徐技术和物质上的支持，徐家军开始了做起了养蜂人，利用当地植被茂密的特点，带着蜂箱四处采集蜂蜜。而这土蜂蜜的销售，也有了扶贫队伍为他“兜底”，老徐也很有心，每次路过他家门口，总想要送几罐蜂蜜给他。他每次都婉言相拒，因为他知道，这些蜂蜜，可是老徐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正是山花烂漫时节，车子行进在村路上，一阵风吹来，芬芳如故。

我想，这便是老徐家蜂蜜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