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又到了,母亲离开我已有五年了,如果母亲健在话也是85岁高龄了,时常在梦中看见母亲的身影,想去拉住她,瞬间就不见了,醒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我的母亲不同于一般的母亲,因为她为家庭和子女付出的更多。在1958年冬季父亲在内蒙包头给单位淘沙子时不幸遇到塌方,同时被埋住的有我的父亲和一个工友,我的父亲说先抢救另一个工友,耽误了时间,我的父亲左腿没有保住,再也不能从事体力劳动,家庭的重担就落到了母亲一个人身上,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我们姐弟三人,最大的是姐姐,我在家老小,听父母说起,那时父亲每月挣四十几块钱不够家庭的开销,而且每月父亲还要给山东老家的爷爷奶奶寄去二十元钱,常常是没到父亲发工资的日子,家里就没钱了,常常是母亲出去借钱。为了贴补家里,母亲就开始纺毛线挣点钱,经常是干到深夜,胳膊累得有时都抬不起来,这一干就是十年。
1970年我随父亲的单位来到陕西,母亲纺毛线干不成了,就到砖厂去拉砖,我家离砖厂有五六里路,当时买不起自行车,来回都是走路,一年四季风雨无阻。拉砖本来是男人干的力气活,尤其到了夏季室外温度三四十度,再加上才烧完的砖窑温度还没有降下来就要往外拉,常常看到母亲脸上被烤得脱皮了,而母亲这一干就是五六年。后来母亲又到离我们家八九里路的水泥厂烧窑,那时的技术水平很低,往水泥窑里添加材料都是人工操作,冬天还好,夏季水泥窑里温度很高,就这样日复一日,早上天不亮就出发,晚上天黑了才到家。看到母亲洗脚时不光腿肿了,脚上磨出的水泡还变成了老茧,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后来家里有点积蓄,才买了一辆自行车,母亲上班来回轻松点,没想到在一次回来的途中出了车祸,小腿被撞骨折,只在家养了三个月,我的母亲坚持着又去工作了。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过老子。”随着我们的长大,每月国家定量供给的粮食不够吃。为了让我们能吃饱、吃好一点,没有办法母亲只能到离我们家四五十里路的县城去买一些高价小麦,然后磨成面粉,再用自行车驼回来。
我母亲大字不识一个,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是她却经常给我们说:“没有文化,到哪里啥字都不认识,别人说什么都没法参与,所以我就是再苦再难也要供你们上学。”1982年,我的哥哥考上了大学,当邮递员把哥哥的录取通知书送到我家时,母亲高兴坏了,在街坊四邻问起时,那种自豪的神态,让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后来我工作、成家,回去看望母亲时,她总是说,不要为她担心,好好工作,要对得起单位。
我现在也五十多岁了,唯一的女儿已经结婚,生活虽不能说衣食无忧吧,但也没有什么负担,真正体会到“养儿方知父母恩”的含义,父母养育我们的艰辛,时时在我脑海里浮现。
妈妈,您的音容笑貌时常在我的眼前浮现,您坚强不屈的性格已经渗透到我的血液里,您对我的嘱托我会记一辈子。没有您的付出,就没有我的自强自立,没有您的付出,就没有我今天的幸福生活,愿您在天堂幸福、快乐。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当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