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爷爷搬进了城里,我便再也吃不上爷爷种的葡萄了。
小孩子总是急切且充满好奇的。
在葡萄架才抽叶子的时候,我便眼巴巴的看着它了,没有葡萄吃,那葡萄叶子可以尝一尝嘛,“呸,难吃。”葡萄叶子难吃,那葡萄架上爬的蚂蚁也是可以吃的,“咦,好像有点好吃。”
在葡萄成熟前,我便压榨着葡萄架所有能给我带来快乐的价值,直到它长出来了一颗颗小小的,青涩又坚硬的葡萄,这个时候爷爷就不让我碰它了。
小孩子才不会被阻挡住。
青涩坚硬的葡萄总是在架子的顶端,那对还是孩子的我来说太高了,而且有着爷爷的严防死守,木梯子也被锁的死死的,但是爷爷不让吃,还有奶奶嘛,撒娇,求情,耍赖,总有一种方法能让奶奶帮我摘下来几颗。咬一口,酸,涩,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草木味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在拿给小伙伴们吃了以后,看到他们的表情。就又让人快乐了起来。慢慢的那些青涩的葡萄开始变得饱满,晶莹起来了。
小孩子总会长大,就像葡萄一样。
葡萄终于熟了,得于爷爷的细心照料和我总是不懈的陪它“玩耍”。
选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爷爷搬着板凳,拿着剪刀一串串的剪下来,放进框子里;我也搬着木梯子,就用手拽,拽下来一颗吃一颗。摘下来的会洗净被奶奶收好,送给邻居送给朋友,放在晚饭过后的茶几上;我拽下来的葡萄,会藏在兜里,送给小伙伴,送给喜欢的小女孩。年年如此,直到我长大,我们搬离了那个院子。
离开的时候是不舍的,现在那些事情变成了亲切的怀恋,我虽然记不清葡萄叶子的味道,记不得蚂蚁的味道,也记不得兜里的葡萄送给了哪个小女孩。但我清晰的记得从葡萄架穿过的阳光;记得在葡萄架下爷爷讲的织女和牛郎;记得一家人在晚饭后围着桌子吃着葡萄。小小的院子承载了孩提时大部分的记忆,带着热烈和闪光。
以前总觉得离开那个院子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现在想想,这或许是最好的事情,因为它能让我永远记得自己的童年时光和大家还年轻的模样。(黄陵分公司 陈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