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钟我们出发了。
我们唱着歌谣,蹦蹦跳跳地开始爬山了。那激动的火热的心情荡漾在泰山的座座雄伟嶙峋的山间,几点明星点缀在黑色的夜幕布上,寒风时不时地钻进我们的衣服中,三分心寒,七分胆颤。管他呢,反正是晚上爬山,一路漆黑,摸不着北,看不着陡,这叫“黑爬”。
爬啊爬啊,终于领略到泰山的高大威武和她的不可一世。从岱庙到坐车直奔中天门,又步行途径了云步桥,五大夫及望人松三大景点,再展转到令世人敬畏而远近文明的十八盘。
阴气袭人,寒气逼人,汗流浃背,忽冷忽热,双腿发软,无气亦无力。
待到南天门,我们几人已是颓废不堪,亦鬼亦神。待了不到几秒中,寒风料峭,草木皆兵,我们各个嘚瑟地直发抖,不得不租军用大衣御寒。此时此刻已是十点半,那个叫冷啊,悔啊。
我们将将六人行冷到无奈,索性就跺到一角落待到黎明时分再追捧太阳。那一分一秒叫过得慢啊。第一次发现这样一个更伟大的真理:等时间比等人更叫人无奈无助啊,这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终于,终于,终于傲过了四个多小时的漫长“世纪”,我们终于有幸目睹光辉的日升时刻。放眼望去,观日峰和玉皇顶早已人山人海,比接接踵,半着海云一色的地平线,太阳她老人家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缓缓升起又努力地升起,像怎么都拔不出鞋里的钉子。“千呼万唤使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感由冉而升。
大概五点二十分的样子,太阳终于使出浑身解数,纵身一跃,跳出了地平线,鲜红鲜红地呈现在这一刻依然领略着高处不胜寒的观看者们的眼前。
渐渐地,渐渐地,她像一个少女,绯红的脸颊,由红色晕染成红橙色,又染成了耀眼的本色之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