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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作品:五十之叹
作者:陈启扬        发布时间:2019-04-04        点击率:385        分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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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数着或者根本就不要数,它都过得那么快。日子如同一把锋利的刻刀在我的脸上毫不留情的用楷书或者行书或者草书,入木三分的刻下皱纹般的历史,里程碑上的50也清晰可见。

哦,如梦如幻的五十岁离我远去了。它给我留下的只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整数符号,一段漫长悠远且毫无光彩的记忆,一个心力交瘁为老人所想为老婆所思为孩子所奔,总之是为生活所奔忙的小男人形象。整天的忙碌,似乎让我对日子一天天的似水流逝变得熟视无睹,我形象地把这种感觉称之为钝刀子割肉。     

我知道自己打心眼里惧怕五十岁的到来,它的如期而至使我摇身一变瞬间成为了中年男人。这种情形倒极像某个电影中的某个伤感的蒙太奇画面,时光的火车百米冲刺般呼啸而去,被甩下车的我寂寞地伫立在悬挂着五十的陌生的站台,远景是淅淅沥沥的秋雨……

    我着实体味不出五十岁的好来。即使在酒桌上,按照论资排辈的惯例,我的座位也只能沿着圆弧形的轨迹逐渐向上宾靠拢,白酒啤酒也不会因为这个特殊的年龄而少喝一杯。烟应该少抽更应该不抽,五十岁的我虽然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身体某部分机能的重要性,但是还必须将香烟作为与成熟老成不可分割的标签和日常交际的良好手段,吞云吐雾的同时惊弓之鸟般地为肺部以及嗓子的轻微不适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久而久之又变得麻木不仁……

    青年中年虽然一字之差内涵却大相径庭。五十岁的男人无师自通学会了圆滑世故八面玲珑,待人接物总是小心谨慎,昔日的豪爽脾气渐渐消失,反倒凭添了几份懦弱和胆怯。除此之外,五十岁的男人遇见剑拔弩张的打架场面,双腿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妻子的嘱托和孩子的稚嫩最终使其打消了充当看客的无聊念头绕道而行。五十岁的男人在家中是苦口婆心的思想工作者,无怨无悔地在母亲和老婆之间构造起一道坚固的情感长城,确保两人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相安无事。五十岁的男人面对灯红酒绿的诱惑就像欣赏荷花那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鱼和熊掌孰轻孰重他们个个是火眼金睛心知肚明。

    五十岁的男人,就像一头势头正旺的壮牛,吃下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领了薪水在手里数了又数,过足了干瘾再必恭必敬交给老婆。五十岁的男人在孩子眼中是勤劳的蜜蜂在媳妇口中则是旅店的过客吃饱睡足之后出门便踪影皆无。五十岁的男人尽管缅怀年轻,但绝不留恋。五十岁的男人排泄痛苦的方式大多选择哭个涕泪横流喝个大醉一场。总而言之,五十岁男人的性格变化之大堪称独树一帜自成一派。

    五十岁男人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他们就如同棋盘上过了楚河汉界的卒子,只能向前,不能退后。即使心情沉重还得装作面色从容甚至哼着小曲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