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部影视热播的《岁岁年年柿柿红》火便了大江南北,更成了富平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剧中除了有关富平县的产业、文化、风情地貌等吸引了不少观众的眼球,还有当地特色美食亮相镜头,让观众看了垂涎欲滴。
剧中焕焕最爱吃的凉皮子,正是我从小吃到大的美食,长大后远离家乡,可不管走到哪,都惦记着那一口,我们富平人称之为“换粉”,说起换粉,想必大家猜不出这是个什么“东东”,但若说pian粉,百分之八十的老富平人都知道。换粉是啥?就是面皮么,又叫穰皮子。 富平县北的方言,有时把“换”读作pian,例如把邻里之间的互相帮忙叫pian工。为什么把蒸面皮叫换粉呢?因为蒸面皮时需要两个铁皮制成的低帮平底盘子,一个在热锅里蒸,一个在凉水里“冰”相互换着,方便又省时,所以又把做换粉的平底盘子叫做“换粉锣锣”,旧时节农村人穷,往往都是东家有一只,西家有一只,需要做面皮时互相借着用,有时就几家人顺便搭伙做饭,你的面,我的油,他的葱花,邻里间谈笑风生,互相借腾着,日子过的亲近又和谐。
平常做换粉,只需提前和好面浆,做的时候把面浆用勺舀到“锣锣”里,摇一摇铺匀,直接上锅蒸就行。细法一些的主妇,先和好面团,然后用笼布包住,在水盆里慢慢地洗,把面筋滤出来后,面浆就更精细了,蒸出的“pian粉”晶莹透亮,放撮蒸熟切薄的面筋,撒上葱丝,浇几勺红辣子油,那色香味俱佳,望之叫人垂涎三尺。
关中人对面食可谓是费尽了心思,也留下了许多关于面食的故事,听老人们讲,民国十八年的大灾荒中,家家户户几无隔夜之粮,野菜、草根等拌着零星的面粉煮成粥就是乡民们渡灾的饭食。这一天,村里的二爷病重,临终前只念着想吃一口面条,家里扫了瓦瓮底找来两把面粉,没办法做啊。媳妇娃娃们想尽份孝心愁的直掉眼泪,还是四婆有办法,把那点面粉用水和匀,薄薄地蒸了一块“换pian粉”,切成条让二爷吃了几口,老人脸上绽出微笑,合眼西去。这故事让人听着沉重,细想起来不知有多少百姓凭这“哄”人的“换pian粉”暂时充饥,捱过了艰难的岁月。
盛夏时节,换粉的确是晌午的好饭食,特别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过日子再也不用精打细算着缸里的面粉,换粉蒸出锅后再刷上一层熟油,吃的时候就个富平的托托馍,完了再喝上一碗绿豆汤,爽口又解暑,那份滋润与满足是世上最温馨的感觉。
新一代的年青人,随大流把“换pian粉”恢复了它的通称--面皮,这是社会发展的趋势,无可厚非。我想说的是虽然富平的面皮远远没有周至秦镇、宝鸡歧山等地的面皮有名气,但富平面皮(pian粉)所承载的乡亲们之间互助和睦的淳朴情谊,以及艰苦岁月里勤劳节俭的优良传统,永远保存在富平人的心中。